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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闻中心
中国未来十年的改良愿景---第四波改革论争
中国思想力实验室 钱宏
各位专家、各位领导:
十分荣幸能参加今天的座谈会。“中国未来十年的改革前景”是一个很诱人很有感召力的命题。讨论“前景”,首先要明确“愿景”,而要明确愿景,就要知道“背景”。我们平常讲实事求是,顺势而为,讲的就是“背景决定愿景”。我想,这个背景,就是我们秉承的现实,及其“历史逻辑”,具体到“改革”主题上,它包括改革的起点、对象、动力和组织领导力量(简称“领导力”)。
但不幸的是,我们在明确愿景和了解背景这些根本问题上,往往会产生巨大分歧和偏差。由此,我们会自觉不自觉地陷入主义之争、阶级之斗、中西之辩的思维困境和行动混乱的“共识危机”。以至于改革之初来不及深入了解背景也就不可能真正明确“愿景”。众所周知,改革开放之初,邓小平为避免出现“共识危机”,他有个发明,就是“不争论”,不管“姓社姓资”,只讲“发展是硬道理”、“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”和“一块石头,两只猫”理论。经过三十多年的实践,小平理论在实践中取得了巨大经济成就,也付出了巨大社会成本。怎么办?许多有识之士认为,不能再回避当初担心共识危机而遮蔽起来的思想理论问题。我十分赞成。
于是,自上世纪末至当下,从中国高层到中国思想理论界,从官家到民间,已经出现了四波论争和思考,并前后结出了一些可贵的思想理论成果。到目前为止,这些争论、思考和取得的成果,都没有超越工商文明的理论与实践范畴。
第一波论争,是15大之后,出现了“公有制实现方式”和“从革命党到执政党的法理基础”的讨论,至世纪之交,产生了“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”。第一波论争的特点和理论意义,在于中国高层突破了“不争论”的智慧,为中国思想理论界关注中国社会现实问题开创了一定的现实空间。
第二波论争,是2002-2005年前后,16大召开之前与之后,中国思想理论界出现关于“跛足改革”、“结构失衡”的论争,其直接思想成果,就是“科学发展观”与“建构和谐社会”的提出。这就进一步超越了“不争论”的智慧,迫使中国高层与思想理论界直接面对中国社会现实矛盾,活在当下,也为从更深的历史、文化层次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提供了可能。
第三波论争,是2006-2007年前后,也就是17大召开之前,中国的思想理论界,几乎全部卷入一场关于“人民社会主义”(高尚全)、特别是“民主社会主义”(谢韬)的网络论战,以及由这场论战引发的深层思考。这一波论争的特点,直接提出了走什么路,举什么旗的问题?但由于论争诸方都没有超越“斗争哲学”的思维模式,中国高层再次为了避免出现“共识危机”,同时高层也注意到“结构性问题”、“体制性问题”并没有改变,而且更多的社会问题、政治问题、文化问题暴露出来了,从而采用息事宁人的方式予以抹平;这一波论争的结果及高层处理方式,有两大积极意义,一是从此实际上再没有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理论禁区,关键看思想理论界人士自己的思想力逮与不逮,二是执政党自己对于文明形态的认识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,从原先的物质文明、精神文明建设,突进到政治文明、社会文明建设,17大甚至直接提出了“生态文明建设”的战略。
第四波论争,发生在17大后经过2008世界金融危机至当下,明年又值18大召开和辛亥革命后“中华民国”成立100周年的时间节点,人们发现,中国的结构性问题、体制性问题,已经集中表现为传统的“官民对立”、“劳资对立”、“维稳维权对立”;而既有的“国家资本主义”(毛泽东)或“苏式社会主义”,已然演变为“权贵资本主义”(杜润生)或“官家社会主义”(吴思)。第四波论争,始以并非逻辑自洽的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”(任仲平)相标榜,至当下,终以更清晰也更有历史感的重归和升级“新民主主义”(张木生、吴思、陈平)版本为标志展开。这波论争,各方调动了广泛的历史文化知识和经验储备,刘源、张木生、吴思、卢跃刚等,无论他们是何身份,但都是饱读诗书典籍且融会古今贯通中外之辈,显示出真正的学者风范。说由此引发也好,说它是“民主社会主义”论争的新的表达式也罢,显然,它不但是第三波论争的继续,而且扩展到“广义西方普世价值”(包括马克思主义、社会主义在内的西方现代主义与后现代,也包括重提中国语境下的“共同富裕”论、“做大蛋糕”论和“分好蛋糕”论)和“中国文化复兴”(包括中华古代文化与东西文化撞击后形成的新传统<道统、法统、体统>,也包括“中国模式”论、“打天下坐江山”论、“文化自觉自信自强”论)之辩的众声宣嚣。
但是,对不起,以我作为一个“局外人”的观察,中国2006年底到现在的各种“社会思潮”及“四波论争”,依旧没有跳出19世纪末,20世纪初的思路,甚至没有跳出3000年来中国特色的谋略性智慧的范畴。这就是“找替罪羊”(包括“清君侧”、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)的思路和“托古改制”(包括“老瓶装新酒”、“复制”和“选择复制”)的思路。
我在去年6月就有幸读到刘源同志的《读张木生》,并于7月1日给他写有一信,把“毛泽东提出,刘少奇实践”的新民主主义,界定为“由共产党领导搞资本主义”,并且,作为一种基本历史格局,比较实事求是。而且,在我的理解中,实际上自从1954年结束“新民主主义社会秩序”而转向过渡时期总路线之后的50多年内,尽管我们经历了社会主义革命、继续革命和告别革命搞市场经济后,叫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”,本质上实行的始终是一种“国家资本主义”或“官家资本主义”,也就是说,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践的新民主主义的基本性质,始终没有太大的改变。我当时的意思是:不是简单回到新民主主义社会秩序,甚至不只是回到共同纲领乃至联合政府,而是回到中国人抛弃帝制选择共和国的“历史的基点、正确的原点、现实的起点、信仰的初衷”(刘源)——孙中山提出的“三民主义”(我理解为“有社会”的社会主义或有公民的社会主义),也许更能拓展我们当代中国人的历史思维空间。
但我承认,这依旧是“托古改制”的思路,如果只是在一种历史逻辑范畴内搞变革,也不失为一种可以面对“权贵”、“官家”及维护其特权的体制这一中国特色“改革对象”的方法。但是,“找替罪羊”的思路,不能解决当代中国的问题,“托古改制”的思路,也不行,且不管托的是“右古”、“左古”、“中古”、“西古”,还是“综合古”,都不能解决当代中国的问题。其缺陷仍然在于过于专注方法、专注策略和谋略,而企望以术代道,继续以工具理性代替价值理性,看不到当今世界和中国已经处于又一次世界性历史大变局的前夜,处于人类文明形态更替的大转折时代。而且,在过去一个多世纪内,中国的志士仁人为了各自所托之“古”的不同,亦即由于“选择复制”的不同,而进行过无数次艰苦卓绝的“残酷斗争”,牺牲了几千万中华儿女宝贵的性命,至今未能走上一条基于全民正常休养生息的共栖、共济、共生之路。
所以,当代中国的问题,既有“全面补好工商文明的课”,又“稳健走上生态文明的路”的问题,既有“对内实行全社会大和解”的问题,又有“对外树立魅力大国形象”的问题,也就是“中国梦”的问题。
工商文明有两门基础的课,一门叫“资本主义”,一门叫“社会主义”,是后来加开的。19世纪末20以后,这两课的内容,实际上已成交叉、趋同之势,剩下的只是谁来当老师的问题。这就是由谁来执政,以什么方式执政的问题,是一党执政,还是多党、两党轮流执政?这确实是个世界历史的大格局。对于这一点,我看无论是左派右派人士,还是自称“超越左右”的新民主主义派人士,都是承认的。如果不承认工商文明现代主义的世界大格局,不承认“交叉、趋同性”问题的存在,何谈民主主义的“普世价值”?何谈新民主主义的“共产党领导搞资本主义”?何谈民主社会主义的“民主党领导搞社会主义”?
然而,鉴于人类在工商文明的道路上奔跑了几个世纪,人类500年来各种发展模式,都先后遭受了、遭受着、且继续遭受工商文明内在的增长的极限、对抗的极限、施恶的极限三大极限,而中国当下又面临如何超越和克服“泛中等收入、泛产业化、丘陵山地人口大国城市化、外贸型制造业”四大陷阱和官员“精神懈怠、能力不足、脱离群众、消极腐败”四种危险,因此,过去一个世纪形成的政党、套语、口号、万应灵药再次遭受了、遭受着失效的命运,世界各国富有思想力的人们,开始看到并重新定位人与人、人与自然、人与自我三大关系价值准则,以开辟一条通往新的文明形态即“生态文明”的道路的必要性和必然性,这是一条让“三大关系”从斗争(支配、特权、改造)关系,走向共生(互助、共富、伙伴)关系的道路。
事实上,在第四波论争的夹缝里,还有一个至今未能进入主流媒体视野,但更具“当代性”、“当代主义”生命力的社会思潮,即一种伴随80、90后新人成长,具有“中国特色世界文明”未来10年、20年、50年“愿景”的现实力量,正在快速生成中。这就是:生态文明形态和全球新媒体、新技术、新工艺条件下社会组织创新与“领导力”(Leadership)内涵的思想理论拓展——共生主义理念,已崭露头角,且迅捷登录高层开明人士、民间人士和部分思想理论界人士的视界。
这里说的“当代中国问题”及其“当代性”或“当代主义”,就是我前面说的背景,或者说历史逻辑的正在进行时,而改革的起点、对象、动力和改革的组织领导力量就蕴含在这个背景之中。我的想法比较简单,只要中国共产党,能领导中国“全面补好工商文明的课,稳健走上生态文明的路”,能够解决“对内实行全社会大和解,对外树立魅力大国形象”的问题,引领中国社会各阶层——政府、企业和公益组织不断生成和实现“中国梦”,中国公民就应当千方百计维护中国共产党的继续执政,并帮助她改善自己的领导力。而且,时至今日,我依旧相信三条:第一,中华民族的多数优秀分子在党内;第二,中国共产党是富有“集体理想”的执政党;第三,中国共产党“执政的实现方式”是可以改变的。
这也就是我要表达的中国未来十年的改革前景,或者也可以叫“改良愿景”。